美国炒作涉疆问题意在牵制“一带一路”

注：本文原标题为《共建“一带一路”背景下对美国炒作涉疆问题的应对》，首发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2期，第1-8页，系作者主持的2017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7CKS008的阶段性成果，商作者略作调整后网络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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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近些年来发生的一些暴力恐怖和民族分裂活动，在美国“全政府对华战略”（A Whole-of-Government Strategy on China）刻意炒作下，成为西方舆论界热衷的“国际议题”。不难理解，舆论并非真实世界的全息投影，包装过的舆论可能是现实的反向叙事，其背后是更深层次的政治博弈。既有国内研究多从外在表现入手分析涉疆问题的症结，鲜有着眼共建“一带一路”背景下的新疆研究[1]，其局限：一是无法回应美国为何格外关注新疆并企图将涉疆问题国际化；二是无法解释美国对涉疆问题的持续炒作会造成何种后果，尤其会对共建“一带一路”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三是对如何回应负面涉疆舆论、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缺少可行性建议。为此，本文拟在共建“一带一路”背景下观察新疆，从美国将中国定位为战略竞争对手的视角进行分析，对涉疆问题的战略应对提出若干思考。

近现代新疆的矛盾冲突由历史原因造成。而在当代，新疆已实现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之所以还出现所谓的“问题”，主要原因在于它对美国有所谓的“战略意义”。尤其在“一带一路”提出后，新疆战略地位发生质的变化，由“深入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拓展我国经济发展空间的战略选择”，转型为打造成共建“一带一路”的“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和连接周边口岸及亚欧大陆的大通道。在这一形势之下，就产生了在宏观层面通盘检视新疆定位、功能与处境的必要，以更清醒更全面地认识美国制造涉疆问题的战略目的。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发展愿景经历了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三个发展阶段[2]。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科学判断世界发展大势和国家所处方位，明确指出我国正前所未有地靠近世界舞台中央，这意味着我国将致力于成为不断适应国际新形势、积极改善全球治理体系的负责任大国。以建设负责任大国为导向，新疆的角色发生了重大变化，从早先中国发展建设地理位置意义上的边疆地区，成为中国发展的中心地带。新疆地位的变化，也带来了其内外影响的变化。

一方面，在遏制中国发展的整体背景下，美国以其军事存在，旨在扼守亚洲大陆走向太平洋的所有咽喉要道。“三道岛链”既成为美国遏制亚洲国家向海洋发展的重要筹码，也是美军在西太平洋地区的重要依托。中国往西发展，不必经过东部海域，由此可避开美国军事存在而产生的安全风险，实现与西亚、中亚、非洲、欧洲等国家和地区互联互通[3]。中国西向发展，新疆就成为建设重点。另一方面，中国东部经济面临升级转型，西部具有后发优势，是中国新的经济增长极。如果将中国放到全球考察，中国在亚洲版图中的地位以及倚陆向海的地理特征，使当代中国的地缘关系具有“东接财源、西接能源”的特点[4]。新疆位处欧亚大陆的中部，是联结我国内地与中亚、西亚等能源丰富国家和地区的重要枢纽，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桥头堡”。2018年，新疆口岸对共建“一带一路”的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36个国家进出口总额为2915.4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3.5%。新疆的发展潜力，是我国着力西部大开发，致力于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将新疆打造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的原因所在。“核心”意味着新疆定位发生了巨大变化，新疆在事实上已从“边疆”走向中国发展战略转型的“中心”。

可见，新疆是我国逐渐走向世界舞台中央的必经地带。如何充分利用新疆的地理位置优势，实现“一带一路”互联互通，助推中国建设发展，是中国未来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为此，有学者坦称，“对一国国内的事务而言，新疆是重要的；对国际而言，新疆的作用也是不可估量的。”[5]

新疆定位的变化，也预示着其功能的变化。在历史上，新疆的功能往往被认定为是为了保护国家政治经济中心。例如，清朝名臣左宗棠曾言，“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为此，对于以广大内地为中心的历代朝廷来说，新疆位于保护政权稳定的战略上游地带，是保护内地的战略要塞，也是抵御其他势力东扩的战略屏障，还是部署前沿兵力、实现战略震慑、缓冲回旋的重要地理空间。是以，历史上，中国的王朝政权多将新疆的军事和安全问题置于首位，新疆是以作为国防前线和战略屏障的地缘战略价值呈现在国人面前的。

随着新中国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以及“一带一路”的提出，新疆的功能发生了重大变化，其传统的战略屏障功能已相对弱化，而逐渐发展成中国深化改革开放、共建“一带一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载体和通道。新疆与中亚国家具有地缘和其他方面的临近性[6]，使得新疆有打造与中亚国家战略互利互信的天然地缘人文优势，成为中国与中亚各国民心相通的载体。同时，新疆也是实现上海合作组织宗旨，打击“三股势力”，保护中亚和平与稳定的重要风向标。就其通道功能而论，新疆是西出国门、东联内地的战略枢纽和国际能源大通道，是我国向西、南互联互通的新的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汇集中心，是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的通道。以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为例，规划的北、中、南三条跨越新疆的交通要道，打通了中国与中亚、西亚、南亚乃至欧洲的通道：北通道设计源于环渤海地区，自京津唐经山西、内蒙古，进入新疆后，经伊吾、布尔津等地西出哈萨克斯坦至俄罗斯；中通道起于长三角地区，横穿中原地区，进入新疆后经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然后分别从阿拉山口和霍尔果斯出境，通向中亚至欧洲；南通道起于珠三角地区，经湖南、重庆、四川、青海，进入新疆后，经若羌、和田、喀什，通往塔吉克斯坦，然后南下至印度洋沿岸，进而可从陆上支撑中国建设海洋强国的实现[7]。

总而言之，如新疆能发挥其在共建“一带一路”中的载体和通道功能，实现窗口作用，可最大限度挖掘区位优势、人文优势、交通枢纽优势、资源优势以及后发优势[8]，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提供系统支撑。

停靠在霍尔果斯铁路口岸的中欧班列

（图片来源：新华网）

理解了新疆在共建“一带一路”中的定位和功能后，就不难理解美国为何挑起涉疆问题及其系列反应。可以说，涉疆问题是美国对华战略的晴雨表。在20世纪70年代，中美关系从敌对走向缓和并建交，涉疆问题并不突出；在中国被日渐定位为美国的战略竞争对手之后，涉疆问题成了美国制造的热点和抓手。

支持分裂势力、挑起涉疆问题，进而妖魔化中国，掣肘“一带一路”建设，是美国牵制中国发展、为中国制造麻烦的廉价选择之一。当今世界，“在每一次民族分裂事件背后，都明显闪动着大国霸权主义的黑手。”[9]20世纪80年代之后，伴随着美国对华战略的不断调整和美国对美中关系的不断重新定位，美国在支持新疆分裂势力方面开始从幕后走向前台，加大对分裂势力的支持力度，美国境内也开始出现支持分裂新疆的各种组织[10]。2013年，共建“一带一路”提出以后，新疆地缘意义凸显，与此相对应，美国对涉疆问题的关注和炒作也超过了历史上任何时期。例如，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各种场合大谈特谈涉疆问题[11]，《纽约时报》等美国媒体俨然成了“新疆日报”，多次指责新疆政策。

显而易见，在共建“一带一路”背景下，美国不遗余力地炒作涉疆问题并使之“国际化”，通过叙述一个与事实不相符的新疆，使新疆成为“烫手的山芋”，进而以此为由头，意图将新疆拉扯成内地与中亚、西亚、南亚之间的“破碎缓冲带”，实现对“一带一路”的战略封锁和牵制，削弱国际社会对中国道路及其国际倡议的认同，进而实现“反对中国的社会主义模式在国际上日益显现的示范效应”“反对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强大”及“遏制中国的和平崛起以实现美国的利益”。[5]

涉疆问题是美国掌控世界格局、服务自身利益的地缘政治工具，是制衡中国和平发展的战略抓手[12]。散播涉疆负面舆情是美国“全政府对华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美国对中国开展“混和战争”的一种表现形式。涉疆问题对于美国的意义，表现在“三位一体”：

欧亚大陆腹地地域辽阔、自然资源丰富、民族宗教复杂多样，在全球战略格局中占有显著地位，对美国维护世界霸权具有重大意义。麦金德的“心脏地带论”[13]和布热津斯基的“中间地带论”[14]都赋予欧亚大陆内部极为重要的地缘战略地位。这些观点在美国很有市场，也为美国在欧亚大陆的一系列活动提供了理论基础。当前，美国经略欧亚大陆的关键，是排挤中国在中亚渐趋增长的影响力，增强其在中亚地区的战略存在，以服务其世界霸权。为此，美国政府推出“大中亚计划”和“新丝绸之路计划”。为实现上述计划，美国很早就将新疆列入中亚甚至经略欧亚大陆的核心问题对待。例如，美国政府支持编纂的所谓《新疆工程》之写作初衷，就持“以新疆问题为支点可以撬动整个世界”的观点[15]，所以美国不遗余力将涉疆问题“国际化”，为其介入提供理由和借口。

在此基础上，涉疆问题成为美国搅乱共建“一带一路”的战略棋子。新疆处于亚欧大陆桥枢纽地带，连接亚太与欧洲两大经济圈，与俄罗斯等8个国家接壤，是中国对外联络的重要陆路通道。为推进共建“一带一路”，中国致力于将新疆打造为交通枢纽中心、商贸物流中心、金融服务中心、文化科技中心、医疗服务中心，成就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实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这些计划与美国在中亚的“大中亚计划”和“新丝绸之路计划”以及“美国中亚战略（2019-2025）”[16]存在“结构性重叠”[17]。如果能够实现新疆“乱而不治”“治而不宁”，美国就可以实现其中亚战略在中国境内的战略前置，封锁“丝绸之路经济带”在中国的进出“门户”，掐住共建“一带一路”中“一带”的咽喉要道，逼迫中国“走出去”方略在陆路上搁浅。

中国治国理政秉承“家和万事兴”的历史情怀和“家国天下”的传统逻辑，维护国家统一是中国的核心利益，和平发展、实现民族复兴是中国的战略愿景。作为守成大国，美国政府从“自由主义”转向“现实主义”，意图以权力运用守住二战以来形成的金字塔型国际秩序，避免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群体性崛起而达成的国际秩序扁平化。为实现这一战略目的，美国以内制外，软硬兼施，意图制造影响中国国内稳定的因素，实现影响、掣肘甚至减弱共建“一带一路”决断力的目的。其措施有：

一是消耗战略（Strategy of Exhaustion）。美国全天候炒作涉疆问题，使其成为中国决策的关注事项，牵扯并消耗中国的战略资源。例如，经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支持呼应的“7·5”事件，严重破坏了中国国家安全、社会稳定和人民安全，损耗了中国大量有形资产和无形资源[18]。二是灰色战略（Gray Zone Competition）。美国充分利用灰色领域的非对称性、综合性、模糊性等特点，助推分裂势力，开展渗透演变，形塑涉疆问题的国际舆论走向。以非政府组织为例，据统计，美国帮助中亚建立的非政府组织超过1万个，约60个非政府组织在新疆有具体活动，其中一些以扶贫济困、医疗援助、投资经商为名，搜集新疆情报，开展渗透破坏。三是混合战略（Hybrid Warfare）。美国混合采取媒体宣传、行政制裁、立法干预等多种手段，实现涉疆问题的复杂化。例如，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人权观察”“大赦国际”“自由之家”等非政府组织，主动提供并四处散播似是而非的消息，为美国干涉提供“依据”[19]；美国商务部2019年10月将新疆若干政府部门及其下属机构和海康威视等8家中国企业列入出口管制实体清单；同年12月，美国国务院将中国列为所谓“特别关注国”，2020年美国国会通过涉疆法案等，使涉疆问题被炒作成“国际议题”，等等。

需要明确的是，美国的各种涉疆举措并非仅针对新疆，亦有他指。在历史上，“声西击东”是美国惯用策略。1950年初，美国支持西藏叛乱，同年，美国出兵朝鲜半岛；1959年，西藏动乱，同年美国在老挝策动政变，大规模介入中南半岛[20]。美国在涉疆问题上做文章的目的，是图谋牵制中国西北，以利其介入东南（台海、南海等），使中国首尾两难顾，举步维艰，双向对冲“一带一路”，实现其所谓的“亚太再平衡”。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融入国际社会，支持全球化发展，与各国关系日渐密切，中国道路和中国方案也为国际所关注。而美国则意图通过话语权优势，挑起涉疆问题，离间中国与国际社会的关系，削弱中国道路在国际上的可接受性，进而降低共建“一带一路”的国际认同感。

一是美国以新疆的职业技能教育培训工作为切入点，负面评价中国少数民族政策，以此企图否定中国的“道德权威性”[21]，为其进一步抹黑“一带一路”制造借口。二是鉴于共建“一带一路”的很多国家民众信仰伊斯兰教，美国力图将宗教问题与中国的新疆政策捆绑，极力分裂中国与伊斯兰世界的关系，意图引发伊斯兰国家对中国的“集体仇视”[22]，迟滞“一带一路”的推进。在丑化中国形象的同时，美国美化新疆分裂势力，塑造其“受害者”和“人权卫士”的形象。例如，2019年6月，美国众议长佩洛西、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主席卡尔·戈什曼等人，为“世维会”头目颁发所谓2019年度“民主贡献奖”；“世维会”在美举办意图分裂新疆的会议，美国国防部助理部长薛瑞福、众议员吉姆·麦戈文等美国政客与会发言，并高调呼吁加大干预新疆事务的力度。8月，美国副总统彭斯会见分裂势力组织“东突”人员，为其张目[23]。

概而言之，美国双管齐下，一方面抹黑新疆政策，另一方面美化新疆分裂势力，污蔑中国为所谓“极权国家”和“宗教迫害国家”，意图削弱“一带一路”倡议者——中国的道德权威性，并为其“债务陷阱”“新殖民主义”等抹黑“一带一路”的论调埋下伏笔，以实现降低“一带一路”国际认同感的战略目标。

新疆是中国的新疆。中国高度重视新疆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先后两次召开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明确新疆工作的总目标、基本方针和工作方向，强调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历史机遇等重大对策。落实国家总体部署，加快新疆发展，保持新疆稳定，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和应对美国制造的涉疆问题，是一体两面，需要系统思维、体系推进。

如前所言，美国挑起涉疆问题是美国遏制中国走向世界的一个缩影，其目标是遏制中国的发展，意图限制中国与世界的大规模互联互通。如英国学者潘图西等所言，“中国在中亚的互联互通具有全球意义”，而这互联互通的“大部分指向都是新疆”[24]。当前，美国致力于使中亚摆脱中国的影响，使其成为接受西方价值观的地区。“美国中亚战略（2019-2025）”明确指出，“与中亚五国的密切关系和合作将促进传播美国的价值观，同时平衡地区邻国对中亚各国的影响”。美国认为中亚和新疆有着密不可分的地缘政治关系[25]，为此，美国炮制涉疆问题并大肆炒作。如果说这是美国政府的意志和操弄，那么涉疆负面舆情就是美国对华斗争的措施和体现。

美国国务院2020年2月发布的“美国中亚战略（2019-2025）”封皮

（图片来源：美国国务院网站）

当前，美国以涉疆负面舆情为重点，利用其国际话语权优势，极力拓展其“溢出效应”和“联动效应”。就前者而言，美国致力于将涉疆问题打造为抹黑中国整体形象、民族宗教政策、人权状况、网络安全措施的“系统工程”，诱使“一带一路”共建国对中国政策持怀疑态度；就后者而论，美国意图使涉疆问题与藏台港的分裂势力以及国际反华势力联动作业，形成“颜色革命”的规模力度，干涉中国内政，削弱中国对主权空间的实际控制力，并进而掣肘中国的总体规划部署，牵扯中国推进共建“一带一路”的决策资源，滞停中国发展和中华民族复兴进程。

为此，保持新疆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实现新疆的长治久安，不仅仅是新疆的任务，也不仅仅是中央政府的任务，而是中华民族的共同任务，应放在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去把握，放在关系“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成败中去权衡，放在共建“一带一路”全局中去解决，才能深刻理解其重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才能牵住“牛鼻子”，开拓新疆工作新局面。在应对美国制造的涉疆问题及涉疆负面舆情上，中国应牢固树立“一盘棋”[26]思想，全国各地、各部门在中央统一领导下，统筹国内国外两个大局、疆内疆外两条战线、网上网下两个战场[27]，五指成拳，通力协作，共同打好应对美国抹黑的整体仗、合成仗、立体仗，坚定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权益。[28]

由于美国具有国际话语权优势，其炒作的涉疆负面舆情已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国际“议题”，引起了国际“关注”。为此，中国在具体应对举措上，要采取类型化、区别化的策略。目前，国际涉疆负面舆情呈现三种样态，对于这三种情况（见表1），中国采取了一定的举措，但还需进一步的细化。

表1  涉疆负面舆情的三种样态及其应对方略

一是对新疆政策持怀疑态度的，中国应增信释疑。2015年以来，我国中央政府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对此做出了多次努力，多次举办新闻发布会和研讨会，以正视听、增信释疑。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先后发布了7部涉疆白皮书，不仅从民族、宗教、人权、文化、反恐等方面进行了系统解读，还专门对新疆的职业技能教育培训工作进行了全面介绍（见表2）。2019年10月3日，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团，在日内瓦万国宫举办“新疆人权事业发展成就”主题会议，包括20余国常驻日内瓦代表在内的各国外交官、国际组织官员、媒体及非政府组织代表160余人与会，与会人员高度评价新疆发展、减贫成就和反恐、去极端化成果。2018年年底至2020年1月8日，已有91个国家和地区的70多个团组共1000多人相继访问了新疆，亲眼看到新疆地区的真实情况，并称赞新疆治理值得肯定和借鉴[29]。未来，应大力鼓励民间力量包括学者、专家以及科研院所和地方智库参与涉疆问题研究，形成共识，共同促进对涉疆问题增信释疑的政治效果和学术效果。

二是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对新疆政策提出善意改进建议的，我国应有大国风范和大国气度，诚意听取。事实上，没有任何国家的治国理政是一劳永逸和尽善尽美的，对此，中国政府已多次创造机会，让世界各国专家提出完善建议。例如，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华春莹在2018年11月14日的例行记者会上，曾明确对记者表示，“欢迎大家怀着善意了解新疆”“如果有记者正常的采访报道活动确实遇到了困难，我们可以协助与地方政府进行沟通并提供必要协助”。再如，2019年9月6日，新疆专门在乌鲁木齐召开“反恐、去极端化与人权保障”国际研讨会，中国与来自法国、印度、土耳其、阿富汗等十几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60多位专家学者，围绕反恐、去极端化中的人道主义与人权保护，反恐、去极端化的比较研究及其国际合作等话题，展开研讨交流，并对中国治疆措施的完善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表2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015年以来发布的涉疆白皮书

关于去极端化问题，因其评价指标的多元不一，致其形成共识有一定难度。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应鼓励国内外学者加大对去极端化评价指标的研究，尽快在评价等方面取得共识。国际社会衡量去极端化有可接受性和有效性两项指标体系。美国对于自身及其盟国的去极端化措施，多以有效性衡量；对于非盟国的去极端化措施，多以可接受性衡量，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美国对新疆政策的指责也是其“双重标准”的体现。事实上，如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王毅所言，中国治疆措施尤其是反恐措施，是“借鉴了包括埃及、沙特、阿联酋以及美国、法国等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既有做法，是完全合法的，也是一种正在被广泛认同的预防性反恐”。我们应在前期工作基础上，进一步分门别类、精准施策，细致开展去极端化工作，以身作则并支持世界有关国家采纳政治参与、认同教育、依法治理和多元共治等兼具“高可接受性”和“强有效性”的双向耦合的综合治理措施（见表3）。

表3  去极端化措施的评价指标体系

三是对新疆政策故意抹黑丑化的，要旗帜鲜明地予以坚决斗争。鉴于美国是炒作涉疆问题的始作俑者，也是行动最积极者，斗争对象主要是美国故意抹黑中国的各类行为体。在这场斗争中，中国在很大程度上不能寄希望于“事实胜于雄辩”或者“谣言止于智者”[30]，因为抹黑者的意图就是主观造谣，而不在客观事实。对此，应敢于斗争、善于斗争。2019年12月9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副书记、自治区主席雪克来提·扎克尔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闻发布会上，一针见血地指出：“在新疆各族人民生命安全受到恐怖主义严重威胁时，美国置若罔闻，现在新疆社会稳定发展，各族人民安居乐业了，美国反而坐立不安。”当前，我国主要是一种被动的斗争策略，包括外交部回应、发言人表态、白皮书解释等，未来中国应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斗争策略，例如，外交官在国际媒体和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主动澄清事实，在国际社交媒体推特、脸书上主动发声等。

当前，我国外交外事领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与大国的目标还不匹配。在此，以呈现涉疆负面舆情较为集中的推特为例予以说明。虽然有部分外交官多次就涉疆问题及时发声，揭穿了美国就涉疆问题发布的许多谎言，但总体而言，我国发声源不多、发声量不够、主动性不强，导致很多真的新疆形象被假的信息所淹没。据BBC统计，截至2019年12月12日，我国开通使领馆推特账号的才有19家，开通个人推特账号的外交官只有13名（见图1）。

图1 中国驻外使领馆及外交官开通推特账号情况[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