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堡垒”(Bulwark)网站11月17日刊登美国陆军退役将军詹姆斯·马科斯(James “Spider” Marks)的文章,呼吁拜登政府为应对中国挑战,继续执行特朗普政府对中国科技企业特别是芯片企业实施的技术封锁政策。中国投入巨资发展半导体产业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因为半导体是一种军民两用技术,冰箱与智能手机通信运用的技术同样可以用来连接军事侦察和打击系统。美国之所以拥有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军队和历史上最强大的作战能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拥有先进科技。但若像中国这样的挑战者掌握与美国同等水平的技术,美军依靠技术代差获胜的可能性就会降低。通过“复制”“改装”和“窃取”美国民用技术,中国可以找到美国军事防御系统中的漏洞,同时还可将美国民用技术应用于其武器系统。
文章称,特朗普政府一直试图通过出口管制措施来切断与中国的“半导体和半导体制造设备”贸易。自2019年3月起,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已将153家中国国有企业纳入实体清单,要求美国公司对名单上的企业销售敏感技术前必须获得许可证。今年9月,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再次增加限制内容,要求向中芯国际出口部分设备、配件及原料的美国半导体和设备制造商接受出口管制规定,必须得到出口许可证后才可继续供货。下一步,美国决策者应将中芯国际列入实体清单。
文章建议,根据2018年美国《出口管制法》(2018 Export Controls Act),总统对军民两用技术出口管制拥有广泛的酌处权。当前技术出口系统漏洞很多,大量具有战略意义的技术尚未得到足够严格的控制。如果国会决定不更新和加强立法限制军民两用技术出口,那么拜登政府应充分利用国会授权这么做。
文章最后提到,美国拥有当今的国际地位依赖两方面优势,一是科技创新驱动的生产力,二是美军拥有无可置疑的遏制对手的强大作战能力。如果中国利用美国技术推动自身在科技和军事两方面同时崛起,美国的两大优势就会丧失殆尽。如果拜登政府足够明智,就必须延续奥巴马和特朗普政府将中国视为战略竞争对手的方针,并采用必要措施保护美国半导体产业,否则中国将在全球经济市场和军事战场上同时战胜美国。
拜登阵营在竞选期间就已明确表明不认可特朗普政府的思路。特朗普政府对华异常强硬,采取了全方位、歇斯底里式的攻击,但仍没有达到通过压垮中国转移美国国内矛盾的目的,根本原因即在于其政策脱离实际。首先,特朗普政府对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来源的判断完全错误,进而把中美战略竞争理解为冷战式的意识形态斗争,这完全脱离中美政治、经济和社会现实。其次,特朗普政府高估了美国现阶段社会生产、国家治理、社会动员和全球影响等方面的实际能力,所提出的战略目标和任务超出了美国当前的实力。再次,特朗普政府低估了全球化发展的深度和广度,以为凭借单边主义便可随心所欲地摧毁和重建全球化体系,并重回独霸天下的年代。事实证明,这只能导致美国在世界中越来越被孤立。全球化发展至今,虽然充满各种不足和问题,但冷战思维早已没有市场,这也从根本上决定了特朗普式的遏华套路不可能成功。
与特朗普的“政治遗产”相比,其他务实派专家给拜登政府提出的建议更加值得警惕。他们将新阶段中美战略竞争的关注点聚焦于科技领域,特别是5G通信和半导体产业,这恰恰是拜登政府对华政策中相对模糊的部分。预计拜登上台后,所谓的“人权”问题大概率会成为激化中美矛盾的焦点,经贸和人文交流领域的矛盾可能会有所缓和,南海、台海、东海等存在军事冲突风险的热点问题有望得到机制性管控。但是,拜登团队至今尚未就如何对待中国科技企业、向中国出口高技术产品等问题传递出明确的信号。对此,我国绝不应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念头,提高自身科技创新能力、掌握关键核心技术是一条艰难却又必须坚持走下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