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智库高级研究员郑若麟致辞第二届文明交流互鉴对话会

导语：由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所属的中国国际交流协会主办的“第二届文明交流互鉴对话会”于2022年1月10日在京举行。会议以“秉持文明多样性理念，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为题，国家副主席王岐山发表视频致辞，另有柬埔寨副首相兼内阁大臣宾成、玻利维亚前总统莫拉莱斯、西班牙前首相萨帕特罗等中外人士致辞。太和智库高级研究员郑若麟受邀参加第三议题“民主与自由：人民创造政治文明、人民评判政治制度”并发言。现将郑若麟发言内容转录整编如下。

我们都知道，当今世界话语体系是由西方构建和主导的。我是一个记者，记者主要是从事实出发来认识世界。除了青少年时代的求学、成长的二十年，我成年后在法国和中国分别生活、工作了二十多年。我发现的一个事实是，在当今世界上存在着两大现实：一个是我们生活其中的真正的、真实的现实；另一个则是在西方媒体、西方理论、西方话语体系下虚构出来的现实。也就是说，存在着两个中国：现实中的中国和虚构的中国；同样也存在着两个世界：现实中的世界和虚构的世界。

而这一话语体系下，区分现实世界与虚构世界的最核心的标志，就是所谓的“民主体制”。这正是今天对话会本单元的中心内容。在西方的语言评判下，中国人民创造的政治文明、政治制度被归为“独裁”国家、或“威权”国家，简言之，一个“非民主国家”；而西方则是“民主国家”。今天我将对此提出一些我个人的看法。

林肯总统在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中认为，民有、民治、民享，是民主的真谛。今天西方的学者们在他们构建的话语体系中却偷换概念，把“民选”变成了“民主”的主要、核心甚至是唯一特征，进而提出多党轮流执政、新闻自由和司法独立等概念。需要注意的是，这些都是围绕着“选举”，并非围绕着人民福祉及其保障，即“民有”“民治”“民享”而展开。要选举，就需要多党；有了多党，就需要轮流执政；要选举，每个政党就都要有支持自己的媒体，于是就需要新闻自由；而选举当然要有一个至少是表面上的“仲裁权力”，于是就需要司法独立。

其结果就是，完全围绕着“选举”而建立的“民选体制”既非真正的“民主体制”，同时也无法真正为多数民众服务。

且不说“选举”本身受到金钱的直接制约——我们都清楚，在“选举体制”国家，资本一手控制着政党和政治家，一手控制媒体，进而主导着选举结果——事实上“多数当选”上台的实质依然是“部分民有”“部分民治”“部分民享”，因为当选的永远是部分选民的代表，而资本则永远在其背后，是其当选的原因和不可或缺的因素。因而当选政权无法真正为民服务，只能为资本服务。疫情下的特朗普政府及共和党的所作所为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新冠疫情的答案只有两个选项：以人命为主，或以经济为优。中国选择前者，而特朗普政府（不得不）选择后者。结果我们一目了然：（美国人）五千万感染、八十万死亡。

特朗普有没有可能做出与中国一样的选择？不可能。特朗普、包括他的继任者拜登的选择基础，就是有益于资本的基于经济优先的考虑。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部分民有”“部分民治”“部分民享”的典型表现。

我们都知道，二战后西方“民选体制”国家之所以表现得似乎总是很“稳定”，甚至“打赢”了冷战，收取了苏联解体的红利，是有着特殊的历史原因的，其中包括殖民主义、率先工业化等因素。“民选体制”能够顺利运行需要两大前提条件：一是选举任何人上台都能保证西方发达国家经济能够持续上升发展；二是其经济发展水平和国民生活水准必须大大高于世界其他国家。然而这两大条件今天都出现了问题。其结果就是7100万特朗普的“红脖—蓝领”选民已经不再接受拜登民主党的“民有”“民治”（美国还有多少人认为美国是一个民主国家？），美国今天已经处在危机的边缘。

反之，西方经常指责中国是“一党独裁”，将中国描述成一个“威权”国家。然而他们不敢告诉其民众的事实是，中国一党之党员（至2021年6月统计）多达9514.8万，其代表性远远超过西方任何政党。而中国共产党对新冠疫情的有效应对方式，也充分证明了中国政治体制的本质：即为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执政。

我们都知道，法国的立国箴言是三个词：自由、平等、博爱。中国深受法国的影响，这三个词在中国深入人心。但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另外一个主旨只有一句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与法国箴言的区别在于，三个词是为争取个人权利，而一句话在于奉献人类。我想提醒诸多关注细节的西方朋友注意：曾经在法国留学的著名中国政府总理周恩来先生永远在他的衣服上戴着一枚徽章，上面雕刻着毛泽东主席所书的“为人民服务”——这就是中国体制的实质。

当然，中国还做得很不够。中国政体确实还有腐败问题、有官僚主义问题、有制度不完善问题、有个人权利没有得到充分保障的问题……但中国正在一个一个地解决这些问题。在中国有一个非常常见的说法：1949年新中国成立解决了中国挨打的问题；今天中国消灭了绝对贫困现象，解决了挨饿的问题。这已经是世界发展中国家绝无仅有的。而明天中国将要解决的则是挨骂问题。其中，中国的政治文明、政治体制则是挨骂的一个主要话题。但通过我今天的分析，你不认为美西方只是“民选体制”，而中国才是真正的“民主体制”吗？

郑石先生是我生活在美国的堂弟，一位非常普通、我从未谋面的华裔。他有一天说了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他说：“一般中国人可能不能体会中国的崛起是多么‘反常’。今天的强国，在十九世纪末期已形成。看看八国联军名单，除了奥匈帝国外，今天强国还是同一批家伙。只有中国是150年来成功挤进去的新强国，何其不简单……”这句话包含的内容真是太多、太多了……